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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19-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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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新音乐教父”坂本龙一在音乐路上走了四十多年,电影制作人Stephen Nomura Schible经过五年酝酿,终于完成纪录片《坂本龙一:CODA》,而关于观看《坂本龙一:终曲》电影的及影评,小编准备了以下文章内容,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坂本龙一:终曲》观后感影评【1】
这部纪录片2018年就已经标记了想看,时隔一年多,赶在了2019年年底在大银幕上体验一番,不敢说终身难忘,至少这寒风凛冽的冬日里,出了影院那刺骨的冰冷莫名有了温度。安贞UME艺联院线联盟导演亲临现场,映后做了简短的交流,时间原因,匆匆离场。
现在回想起来,第一次知道坂本龙一这个名字,是从《末代皇帝》开始的。事实上,在这之前他的名字就已经如雷贯耳了,时至今日,我真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纪录片开场他在反核运动中弹奏圣诞快乐劳伦斯的时候,我第一次默默落泪,不知道被什么神秘的力量俘获了灵魂,那种音符就好像我暌违多年的挚友,完全不亚于李安见到伯格曼时的激动。我下意识地瞟了眼邻座,还好邻座两观众睡着了,大家工作那么辛苦,影院睡觉也很常见,心头掠过一丝安慰,因为我虽然比较感性,比较敏感,但通常我很少在影院如此失态,一般只有我独自一个人深夜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电影才会垂泪,因为那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世界,在影院这样的座无虚席的公共场合,开场不到10分钟就默默垂泪还真的是史无前例。想起了以前说过的一句话,看两个人灵魂是否相通,就看他们的音乐品味有多少相似度。
他罹患,认真刷洗着每一颗牙齿,认真吞咽每一粒药,认真接受治疗,他怜惜生命,但又不想因为而耽误工作,一周离开音乐就好像身体里流水了水分一样。他的足迹遍布911、福岛、北极、非洲,人类能触及的地方,都是他探索音乐的圣地。那些如数家珍的电影大师们把甩给他,原本这样的要求对音乐创作来说是限制和不自由,但他依旧在30分钟内修改好了曲子,达到了导演的要求。我第二次落泪是末代皇帝溥仪走出紫禁城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是那种史诗级的悲壮,还是坂本龙一孩童般质朴的笑脸打动了我,这部纪录片仿佛让我重遇了一位故人,我一直坚信这个世界上肯定有纯粹的人,即便生活让人满目疮痍,但是纯粹的东西肯定存在。正如坂本龙一所言,艺术家音乐家都有着与生俱来的敏感,他们对生命的思考,对世界的领悟有着不同的理解方式,但一定有些能共通的语言,音乐便是其中之一。他捕捉大的声音,嫌玻璃瓶太厚,用水桶聆听雨声,他在自己的工作室里制造各种声响,像极了一个摆弄玩具的孩子。他说,的琴键发出的声音会消退,他希望有永恒的声音,而永恒来自于自然,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突然顿悟,他为什么会开始关注那些老生常谈略显沉重的社会议题,核武器、科学技术、气候变暖。他拥抱技术,但是又追寻永恒,这两者看似是矛盾的,映后交流中某个观众也问到了这个问题,其实在我看来,这一点不矛盾,人类的手指能创造出无法写出的音符,但计算机也能弹奏出人类达不到的速度,相信这一点在坂本龙一玩电子的时候就已经有所领悟了。声音来自于自然,也来自于“工业文明”的完美制造,但运用声音的方式和通过声音来创作并不妨碍对声音追本溯源,它的价值更多是,抵达灵魂最隐秘的地带,至于这条路上如何去引领,对于执迷于声音的坂本龙一来说,他能做的就是不断的、不断的创作、不断地谱写新的乐符,并且力所能及的。
第三次落泪是电影《遮蔽的天空》那段台词:
“ 死亡永远在路上,但在它悄然降临夺去生命的有限之前,你不会真正意识到这件事。我们憎恨的正是这可怕的精准。可是正因为我们不知道,我们才会以为生命是一口永不干涸的井。然而每件事情都只会发生一个特定的次数,一个很少的次数,真的。你还会想起多少次童年的那个特定的下午,那个已经深深成为你生命一部分、没有它你便无法想象自己人生的下午?也许还有四五次。也许更少。你还会看到多少次满月升起?也许二十次。然而我们却总觉得这些都是无穷的。 ”
曾经在故乡荒无人烟的土地上,坐在树荫下,听树叶沙沙作响,潜入森林沟壑去寻找童年的足迹,儿时喜欢移栽小树苗,同伴们放学后不约而同拿着小铲子去剜苜蓿驱赶着羊群,争先恐后地挖小树苗,那种无忧的日子一下子被电影这句台词拉到眼前,以至成年后每一次回家,要是看到山坳里悬崖上窜出狼毒草一样的东西,我觉得童年就近在咫尺,这就是乡愁。成年人的世界里纷繁复杂,充满诱惑,那种最简单的快乐或许很容易融入到上的一个个音符中,在流动的乐曲间徜徉,思绪没有任何阻碍,如涓涓细流般抵达你内心深处最想去的地方。
单纯从纪录片的角度来说,或许这部片子并不出彩,但是这位大师的个人魅力实在是太过耀眼,以至于那些脍炙人口的电影一个一个被纪录片串起来的时候,浮生一切,浮世过往,爱恨情仇,都不再撕扯你的心思,不再牵绊你的精力,不再掠夺你的时间。这一刻,时间静止了,我和坂本龙一一样,只是一个在北极冰川下钓声音的人,那种感觉就如同你坐在同样那棵大树下,聆听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光影绰绰,远处白云蓝天像一幅画一样徐徐展开,就好像你的童年也被凝固被定格。是什么才能支撑起这样的瞬间,是那架海水浸泡过的钢琴吗,是那个在森林里捡拾声音的大师吗?我不确定,但我确定的是,他收集声音的样子,跟我小时候寻觅小树苗的脚步一模一样,要是我那会有能录下脚步声的设备,那该是多么美妙的有一件事。
《坂本龙一:终曲》观后感影评【2】
说来惭愧,我号称是教授的骨灰粉丝,但其实除了将他耳熟能详的几只曲子听的滚瓜烂熟外,我对他其人知之甚少。既没看过他的演出,也不看之前的纪录片,更不用说那些综艺了。我觉得这种喜欢就事论事,十分纯粹,和那些迷恋小鲜肉的喜欢不一样,现在想想,我也挺中二的。
《终曲》是我看的除去《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末代皇帝》这两部电影外,第一部关于教授的纪录片,而此时见证的却是教授年老多病之时。片中穿插了少量教授年轻时俊秀貌美、意气风发的片段,但这显然不是重点和卖点。全片着重梳理了教授迄今为止的创作脉络,并记录了他近几年的社会活动和生活工作的真实场景。说实话,作为一个搞核能开发的工科狗,我惊异于教授对核能的坚决反对,这种反对其实有些偏颇,但至少表明了他对世界和自然的真挚的关心。教授年轻时有着不输当下小鲜肉们的颜值和宠爱,但显然他的惊人音乐才华令他鹤立鸡群。同时也能看出他年轻时对对世界有着严肃的思考,虽然有时思考的结果不免有些人不轻狂枉少年的中二。
当然最令我吃惊的是,教授其人真是出乎意料的可爱。有一种人,他们生来不乏旁人的喜爱,这可能源于美貌,才华或是性格,教授三样占齐了。或许是太受上天眷顾,他像透明的玻璃一般,没什么别扭、尖酸之处。但凡和他接触过的人,几乎都被他的质朴、踏实、勤恳所打动。他可以一周内完成40首配乐,也可以在录音前半小时应导演要求,修改前奏(当然当导演表示,另一位作曲家都能做到,他也应该可以时,他表示了抗议哈哈)。同时,虽然天才不免会自我一些,但教授更多的是表现出令人喜欢的娇憨。
我是一个生活比较潦草的人。虽然命运对我亦有眷顾,但迄今为止的人生到底也是悲喜参半。每每人生陷入平庸与暗淡,我就忍不住叨念:“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将会过去。“就像我母亲一样,在困苦的时候,会将自己想象成一件没有感情的工具,这样就能麻木的应付掉接踵而至的生活的考验。但是人的惯性就是这样,当你潦草应付生活久了的时候,你就真的变得麻木了,哪怕阳光照进生活了,有时都失去了察觉。正如教授配乐的电影《遮蔽的天空》里的台词:
“因为不知道我们何时会死去,我们总以为生命是某种取之不竭的财富,可有些事只发发生那么几回,其实是少数几回。你还记得几个你童年的下午,那些无比重要的、如果没有它们你就也不再是你的下午?也许就只有四五回,也许甚至还不到。
”你还能看几次满月?也许就剩20次。尽管你还以为那将是无尽无穷。“
是啊,避免自己在苦闷庸碌中沉沦麻痹下去,避免生活消磨掉自己,好的音乐就应如灵魂的闹钟,有助于你进入深层次的思考。我想,这是我爱教授音乐的原因,当然我更爱这个纯粹的天才。
《坂本龙一:终曲》观后感影评【3】
2011年日本大地震后,坂本龙一前往受灾地区,听闻有一架钢琴从海啸中死里。当地工作人员介绍说,当时钢琴浮到了海水上方,退潮后,居然神奇地完整保留下来。
坂本龙一走上前,指尖触碰琴键发出沉闷潮湿的声响,他说,那一刻“犹如在钢琴的遗体上弹奏”。
日本“新音乐教父”坂本龙一在音乐路上走了四十多年,电影制作人Stephen Nomura Schible经过五年酝酿,终于完成纪录片《坂本龙一:CODA》,最近影片则在港上映。开头描绘的一幕,正是这部纪录片的开场。
多年来,坂本龙一始终积极参与环保、和平活动,关注社会事务。“311”福岛核灾令日本损失惨重,其后政府重启核电站,东京民众集会抗议,坂本龙一也亲临支持。他在简陋的小房间里,重新弹起1983年为大岛渚电影《俘虏》所作的主题配乐,此情此景下,这首曲子又被赋予了新的意义。
即使身为音乐大师,坂本龙一对“人类制造的音乐”,也有过怀疑。他说钢琴的“走音”,其实是来自自然的树木试图回到原始状态的结果,所谓“正确的音”,只存在于人类概念里。而“911”事件时身处纽约的经历,让他发现,在面对巨大的灾难和冲击时,过往如影随形的音乐在城中消失了一周的时间,竟然都无人觉察。他猜测:或许在非和平的状态下,人类会自然地抗拒音乐。
相比而言,自然的声音淳朴而透彻,坂本龙一也孜孜不倦记录着这些转瞬即逝的声响。下着大雨的天气,他把巨大的玻璃罐放在雨中,试图录下雨点敲击玻璃的噼啪声。过一阵子后他拿回罐子检测成果:“罐子太厚了”。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他找出一个薄薄的铁桶,这次索性将桶顶在自己的头上就走进了雨里。
他曾受邀前往北极,但去看的却不是当地的,而是冰融化成水的状态。坂本龙一甚至玩起了“”:“我在钓声音”。那一瞬间,这位音乐人的眼里是有光的。
近年对自然声音的执念,还与他2014年被医师诊断为咽喉癌有关。低烧、吞咽困难,这些都在影响坂本龙一的工作状态。于是二十多岁入行就从没停下来的坂本龙一,第一次获得了休息的机会。但他想得透彻:希望随时走都不感到遗憾。那些之前没有采集到的声音,过往没有尝试过的事,没有合作过的人,都希望有机会实现。他在病重状况下坚持每日工作八小时,完成《神鬼猎人》的配乐,便是因为“欣赏亚历桑德罗·冈萨雷斯·伊纳里图的作品”。
影片中还包括坂本龙一事业中的众多“大事纪”,如他1983年在《俘虏》中的出演及小试牛刀,《末代皇帝》从负责溥仪登基一幕的音乐到全面操刀,在《The Sheltering Sky》中用30分钟重写配乐的趣事,甚至还有他在合成器摇滚乐队“黄色交响乐团(YMO)”中任乐手的片段,他在当中,认真演示了何谓“人手弹奏怎样都快不过”。
从对各式敲敲打打,开始编排,到这些声音片段成为作品里的功臣,坂本龙一的生活片段和这些作品在电影中以一种看似松散实则紧密的方式,行云流水地穿插在一起。纪录片名中的“CODA”意为“乐曲尾声的终曲”,亦是坂本龙一在1983年出版的精选专辑名。而坂本在片中为其赋予新的含义:“一曲的终结,代表新乐曲的开始”。
“要多动动手指(弹琴)才行啊”,影片的结尾,今年66岁的坂本笑着说。而属于他的新乐曲,还有时间慢慢完成。
《坂本龙一:终曲》观后感影评【4】
镜头一:核电站重启后,日本东京首相官邸第一次抗议活动。坂本龙一一身西装,黑框眼镜,语气平和:“我也反对核电站重启,大家不要因为一两座核电站重启了就灰心丧气。这是一场持久战,我们要下定决心,坚持到底。”
镜头二:路前高田市立第一中学,前日本海啸避难所。 坂本龙一身穿黑色西装,黑色高领毛衣,发如雪,唏嘘的胡茬,因病略显沙哑的嗓音,谦逊的态度,问好。告诉观众冷的话站起来活动一下也无妨。大家怎么舒服怎么来。坐定,《战场上的圣诞快乐》的主题音乐响起……
镜头三:坂本龙一早餐,切好的水果,有香蕉、奇异果、苹果和可能是梨,一壶茶,清淡。餐后,各式各样的药物一小堆儿,放在一张亚麻手绢上,因为手术,唾液分泌量是常人的70%,吞咽困难。神情平静,无喜无悲。
这三组镜头来自纪录片《坂本龙一:终曲》的开篇,三组镜头,勾勒出坂本龙一的三重身份:社会活动家、音乐家、病人。2014年7月,日本著名电影配乐大师坂本龙一确诊咽喉癌,遂中止工作。关于坂本龙一患病和康复的故事,记录在另一部纪录片《坂本龙一的700天》里,而这部纪录片,这记录了他另外两个身份的故事。
坂本龙一最为人所熟知的身份当然就是电影配乐了。而这一切,开始于日本导演大岛渚的那部《战场上的圣诞快乐》。影片拍摄于1983年,导演大岛渚找到坂本龙一出演这部电影,而受宠若惊的坂本龙一则打蛇随棍上,声称如果让我配乐,我就参与演出。好在大岛渚导演答应了,让我们不仅收获了传世金曲,还让我们有幸目睹两位音乐巨人坂本龙一和大卫·鲍伊在银幕上相爱相杀。
这部电影让作为音乐人的坂本龙一声名鹊起。几年以后,他又接到一个演员的工作。在贝托鲁奇的电影《末代皇帝》里出演角色。影片拍摄辗转于北京、沈阳、长春等地(纪录片里出现了长影),来到长春之后,一天导演突然说,龙一,你给溥仪在长春“登基”这场戏配一段音乐吧。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1988年坂本龙一凭借《末代皇帝》获得第60届奥斯卡最佳原创配乐。
到了1990年,坂本龙一参与贝托鲁奇的电影《遮蔽的天空》的配音工作。一天夜里,当乐队都已经准备好录音时,贝托鲁奇突然说,龙一啊,音乐开头的部分我不喜欢,能不能改一改?这个要求让坂本龙一很挠头,他认为这不可能办到,而且四十几个人在那等着呢。贝托鲁奇悠悠地说道:如果是莫里康内,就肯定能做到。坂本龙一吃了这个激将法,他能我也能。
坂本龙一说:“电影配乐工作其实是一项很被动的工作,你要根据导演的要求谱写音乐,并没有很高的自由度。”但同时,也因为有了这些条条框框,反而形成了某种挑战,激发了音乐家的和野心。这感觉有点像中国古代诗词里的词牌或曲牌,它们束缚了表达,却也锻炼了表达。
坂本龙一似乎有点灾难体质,总是能亲历某些重大的天灾人祸。比如美国911事件的时候,他就在纽约,甚至从窗户就能看到双子楼。这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心灵震撼。当然,被震撼的还有整个世界。据坂本龙一回忆,事件爆发七天之后,人们聚集在广场上为死难者祈福,年轻人们唱起了卡朋特的《昨日重现》,坂本龙一这才意识到,原来他已经有七天没有听到音乐声了。
坂本龙一震惊于人类的分歧,在他看来,人类都是从非洲走出来的,本不该有种族之别,然而如今,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人与人之间的隔阂如此之大。有感于此,他写下了音乐作品《分歧》,这是他提出的问题。之后,他又自己试图给出答案,写下了另外一部作品《只有爱可以化解仇恨》,这是他在集会上看到的。或者说,坂本龙一对世界的理解带着艺术家的浪漫气质,但作品却充满了力量。
这样的表达,自然也不会在日本311大海啸上缺席。而在他年轻的时候,还曾经写下过《圣歌》,这是对原子弹这个可怕武器的反思。音乐会上,银幕上反复出现原子弹之父奥本海默的画面,他的话被剪辑成一个词反复播放:死亡。当年,奥本海默在两颗原子弹投向日本之后,跟美国总统杜鲁门说: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对坂本龙一来说,既然有人倾听他的音乐,他就有必要用音乐为这个世界发声。我想这是知识分子的担当。坂本龙一是音乐家里的知识分子,他被乐迷们亲切地称作“教授”。
度过了这等波澜壮阔的一生之后,如今的坂本龙一回归平静。一场大病似乎让他进入了人生的一个全新阶段。热衷于电子乐和实验音乐的坂本龙一,对从自然和生活中寻找声音乐此不疲。每当找到难以置信的声音时,他的脸上就会露出孩童般的笑容。或许这才是坂本龙一的灵感长盛不衰的原因。因为他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他对生活充满了热爱。
在《西西弗神话》里,作家加缪谈到了他的人生观:一个人若想将人生发挥到极致,就要依靠勇气和理性:“前者让他知道,生活不需要祈求笃信宗教,要认识和接受自己;后者让他明白自己的局限。明白自由的有限……以及人之必死,就能在有生之年活出生命的极致。”我觉得,坂本龙一用他的人生践行了加缪的人生观,而为他提供力量的,则是音乐。用他自己的话说:“只要能够创作音乐,就感到相当幸福了。”
《坂本龙一:终曲》观后感影评【5】
本月初,跨度五年的坂本龙一纪录片电影《Ryuichi Sakamoto: CODA》在日本上映。coda在音乐术语中的意思为一个乐章最后的段落里强调终止效果的乐段,日文译名为“最终乐章”,在豆瓣上的中文译名为“终曲”。纪录片主要按照2012年到2017年的时间顺序,中间剪辑了30年前参与末代皇帝等电影以及40年前作为YMO活动的宝贵片段。
一开始是2012年,坂本龙一前往海啸灾区,在那里弹了曾经“溺过水”的钢琴。钢琴发出走调而飘忽无力的声音,“我感受到这是钢琴的尸体”,他说。2014年他又前往福岛灾区(距离地震三年后),穿着防护服接触那里殘败的声音和画面,之后还参与了反对核工程的游行演讲。
我特别喜欢这一版的电影海报。这个奇特的画面是这样:在某个下雨天,他打开后院的门放出去一个玻璃缸,想听听它被雨滴击打的声音。过了会儿拿进来敲一敲觉得不太对,又换个塑料桶,这次干脆套在了脑袋上,走进了雨里。淅沥沥地打在他身上,可他毫不在意。追逐声音的时候简直像个小孩。
可他终究还是老了。2014年7月他得了咽喉癌,休养了近一年。期间他虽然想拒绝《荒野猎人》音乐的工作,但因为太喜爱伊纳里多导演,带病坚持作曲和录音。在studio正录着音,他突然一阵剧烈的,录音师连忙摘下耳机。平静过后才继续录音。
七八种药丸一颗一颗就着水吞服,之后安静地坐在书桌边吃水果。摘下眼镜也不在工作中的他看着窗外慢吞吞地吃着苹果,看起来就是普通的老爷爷。之后他起身准备去刷牙“一定要好好刷牙,我的抵抗力已经变得很差,不过我牙齿后面的肉应该已经死掉了。”白发苍苍他边认真刷着牙边说道。墙上挂着二十代画着夸张的,头发乌黑的坂本龙一肖像。
1987年的北京是怎样的?在日本的电影院荧幕上看到我出生前的中国实在有些不可思议。坂本龙一那时候突然被要求为《末代皇帝》客串一个角色,同时还要作曲。导演给他用卡车运了个钢琴到片场,他只得在片场白天拍戏晚上作曲。影片中剪了几个《末代皇帝》的镜头,八几年的电影放到现在看质感仍是非常好。
他对声音本身有着很大的执着。为了寻找自然的“声音”,他前往非洲北极圈等世界各地亲自录音。在一处极寒的地方,他走到高高地冰墙边上,拿出两个小嚓轻轻一碰,立刻飘荡出了清脆而有余韵的声音。他露出惊喜的表情,像个小孩一样咧着嘴笑:“这可真是厉害!” 、“这是混合了水、云朵和大自然的声音”。
之后他蹲在冰面旁,将录音工具用绳子拴住投进裂开的冰面下,直至没入水中。他鼻尖上已经结了小冰珠,抬头看一眼摄像机笑着说:“I’m fishing the sound(我正在钓声音呢)”。
在看过坂本教授制作《async》的过程后,再去听这张专辑就又多了不一样的感受。虽然在之前我翻译过的杂志对坂本龙一专辑的采访中,也有比较详细地解说了乐曲的构思,但真正看到他工作的画面又是另一番感受。比如你不会知道他其实是坐在球上制作音乐;比如终于感受到录andata的阁楼的那架钢琴在空间里的声音;比如利用磁缸共振(手摸磁缸边缘)创作音乐时的魔幻感。
这部纪录片电影优秀的地方在于它传达了当时的气氛。
坂本龙一和两位乐手前往灾区临时避难的馆,给受灾群众演出。当《Merry Christmas Mr.Lawrence》的音乐响起,我突然就觉得鼻头一酸。悄悄抹泪的时候听到后排的观众也纷纷开始吸鼻子。不仅仅是看到灾区的情状,也不仅仅是看到努力的教授,也唤醒了我自己的一些遥远的回忆。好的音乐和电影可能就是能够唤醒并永恒地承载人们的感情吧。他作为时代logo已经获得了很大的。可他却说:“无论我们音乐家怎么做,都有我们无法做到的事情。”显然他觉得自己仍做得不够多。
坂本龙一绝对有着一些别人没有的品质。这些品质又能体现在他对音乐的追求中,继而反馈进他的音乐里。
在如今这样一个至死、审丑为乐、浮躁和欲望甚嚣尘上的世界里,还有一位老人怀着纯粹的感情去聆听声音(社会的声音、自然的声音),创作音乐,是多么让人慰藉的事情。到底,这个世界还没有那么坏。
“我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或许是十年五年,或许是一年,我只希望我在活着的时候尽可能再多做一些不让我自己羞愧的音乐。尽可能多留下一些音乐在这个世界上。”——坂本龙一
2019《坂本龙一:终曲》电影观后感及影评【五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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